有时很难知道从哪里开始评论,尤其是当它是像《Haxan》这样的标题时——本杰明·克里斯滕森1922年的混合恐怖纪录片风格的文章,可以说,正是这篇文章创造了这种类型的电影。它在过于熟悉和新鲜、震惊和怀旧之间走着一条奇怪的钢丝——主要是因为它在许多版本中流传,经常再现魔鬼和恶魔的形象,并且看到它在几十年的电影中的影响变得普遍,而直到最近,它仍然很难以原始形式看到。
这一地位或许适合一部电影,它再现了过去几个世纪的图像,自中世纪以来,这些图像改变了西方几代人对物质、形而上学、福音派和反神论领域的看法和理解,在意识以下的层面上变得永久根深蒂固。也可以说,一个多世纪以来的技术和工艺发展使我们无法将《哈森》视为一个古老的、几乎古老的产品,而不是一个被遗忘、腐朽但永远萦绕在传统想象中的产品——尤其是当克里斯滕森在电影七集中的第一集的地点设置讲座中展示木刻和插图时。
无论哪种方式,Haxan都会以Radiance Films的最终版本回归,收集这部电影的最新完整修复(有三首不同的配乐),以及《穿越时代的巫术》(1968)——这是一个为60年代末的英语观众编辑的版本,将于2001年作为Criterion“救援任务”的一部分重新出现。
后一部电影剪掉了大约30分钟的镜头,转而采用最耸人听闻的材料,增加了威廉·巴勒斯的爵士配乐和旁白,试图为反文化观众重新塑造品牌,因为人们显然认为,不能指望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欣赏原作。几十年来,这场屠杀扭曲了人们对哈森意图的理解,但随着当代情绪的发展,这部电影的纪录片元素不再被视为沉迷于“虐待狂色情”的借口(据大卫·凯尔说)。克里斯滕森试图将“巫术”
的表现重新定义为暴力时代、贫困和对妇女的普遍压迫造成的心理破坏和异常,现在被认为是非常理性的、原始的女权主义理想。他对现代“女性歇斯底里”的结论性研究已经过时,但这些研究源于有争议的弗洛伊德解释和术语。Haxan是一个有先见之明的例子,它很快就会被应用于女巫和猎巫的历史记录,也适用于恐怖(尤其是民间恐怖)。
试图在Haxan中寻找新的东西可能是鲁莽的,因为在已经达到三位数的作品中,很难期望不断的新颖性和重新发现,但如果有什么,那可能是解决了媒介内部的冲突。残酷电影的概念归功于有影响力的法国评论家安德烈·巴赞,尽管几十年来暴力图像变得越来越没有重量,与现实脱节(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甚至可以看到主流对种族灭绝图像进行色彩校正和放大),但实际的想法植根于客观性、导演突破界限和观众期望。
对于罗杰·埃伯特来说,电影“就像一台产生同理心的机器”——这似乎是一个过于简单的概念,可能会受到共谋和代表政治问题的破坏。在媒体历史的早期,克里斯滕森自己在一个场景中这样做,他回忆说,在拍摄休息期间,一位扮演女巫审判中被折磨的老妇人的女演员转过脸来,告诉他她实际上在自己的床边看到了真正的魔鬼。
克里斯滕森选择在电影中重现这一时刻,使用与捕捉她虚假供词相同的图像框架,并含蓄地将自己置于中世纪审问者的银幕外位置。毫无疑问,克里斯滕森希望利用“现代”科学和精神分析来重新审视历史记录,挑战日常生活中恶魔和巫术影响的概念。同样,也没有太多必要质疑亵渎神灵的女巫安息日、“被附身”的修女,或者汗流浃背的猪僧和淫荡、翻白眼的女巫发现者对痛苦的老妇人和年轻女子的审问——他们似乎都喜欢舔自己的嘴唇。
克里斯滕森进一步强调了媒体在这种持续剥削中的艺术共谋,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摇摆不定、自慰的魔鬼,这些画面的奢华和耸人听闻的细节唤起了一种冷酷的恐怖感,这种恐怖感尚未被同时代的任何电影所超越。当这部电影最初上映时,野蛮和超越传统道德的形象可能更加强烈,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仍然是最近的记忆——最终在精神疾病的最后一个小插曲中被唤起。
这也许说明了,冲突结束一年后,克里斯滕森才开始研究《女巫之锤》(著名的寻巫指南),而这部作品的制作是在幸存的士兵和平民的创伤首次被记录下来的时期开始并持续进行的。也许你可以在《哈森》中读到驱魔,因为它再现了残酷的历史和痛苦的形象,让位于对更人道未来的乐观表达。这部电影还可能解决宗教歇斯底里和压迫的一些根本原因,这些原因在二战后的欧洲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旧恐怖中卷土重来。
在呈现对所谓女巫的审讯时,克里斯滕森似乎开始意识到,他自己的时代和艺术形式具有独特的地位,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对这一场景做出回应,即使是以最模糊或“历史”的形式。因此,最能引起共鸣的图像不是那些已经变得最熟悉的图像(如克里斯滕森的魔鬼),而是那些像梅里埃的奇迹一样运作的图像,即永恒的痛苦愿景,具有永恒的品质,充满时间。
在前一种类型中,我个人最喜欢的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的剪影,他被一只猫头鹰和一只鸣禽夹在树顶上,看着叠加的女巫在夜空中奔跑——他们的微型细节都很精致。在后者中,一个立即浮现在脑海中的是上述憔悴的老妇人的形象,她一边喃喃自语对邻居进行虚假的指责,一边在施刑者拧螺丝时从头皮上流血。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老妇人是卡尔·德雷尔的《圣女贞德的受难记》中的圣女贞女的影子和双胞胎——她自己是一段暴力不断升级的时期的受害者和参与者,看不到尽头,也没有更多的藏身之地。